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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 啥感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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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父親要結婚,朱琳今天專門在農場給自己請了一天假,也得回家幫忙。

沒想到,大姨梅幹菜和二姐馮明媚也在她家呢。

樓道裏一股羊膻味兒,馮明媚和梅幹菜倆正在處理只羊,看樣子今天晚上,家裏是要煮手把肉。

“大姨,二姐。”朱琳解了衣服,笑著問了一句。

馮明媚見朱琳來了,立刻就把手裏的刀交給了她:“趕緊跟你大姨把羊處理一下,我和你爸還有事情要商量呢。”

朱琳於是接過了菜刀,跟著剛才馮明媚剁過的地方就剁起肉來。

馮明媚轉身進了屋子,見朱文正在刮胡子,笑著說:“二姨父今天可真精神。”

朱文也笑了笑:“要不是你們逼我,我還真不想結這個婚。”

“反正等朝陽農場的事情完了,您想怎麽樣都隨您,這回啊,您必須給咱們努力一把,畢竟那麽大的事情,至少兩千塊錢,咱們要不小心點,我怕出事情。”馮明媚看著外頭,低聲說。

她們商量事情,也怕老人孩子聽見。

朱文點了點頭,說:“也對,到時候你能分到一千塊,就能吃得起俄國來的特效藥了,是不是?”

馮明媚嘆了口氣,咬著唇說:“可不嘛。”

倆人正聊著呢,見梅幹菜進來,就一起住嘴了。

朱文刮完胡子出門,回頭見梅幹菜還在給自己揮手說再見,就深深的搖了一下頭。

他娶的妻子叫梅小麥,是梅幹菜最小的一個妹妹,當然,祖傳的肝病,嫁過來不幾年就死了。不過朱文一家子運氣挺好的,從他到女兒朱琳,都沒有染上肝病。

而梅幹菜一家呢,為了能治好她們全家人的肝病,四處瘋狂找錢,尤其是馮明媚,為了能有錢吃俄國來的特效藥,不惜從農場的倉庫裏搞種糧。

這要叫別人知道,肯定得告發馮明媚,不過朱文自己也想賺點錢,畢竟他守著糧庫,糧來糧往,自己一月就掙三十八塊錢的工資,閨女朱琳還沒個好對象,自己呢,手裏沒錢,一個二婚男人也不好找個條件好的女同志。

所以,跟馮明媚一起合夥,從糧站倒點糧食出來,就很有必要了。

今天是和文麗扯證的日子,扯證朱文並不感興趣,不過,今天政府的王秘書也得來家裏做客,為了跟王秘書搞好關系,羊就必須得買,手把肉就必須得煮,當然,結婚證,朱文也必須高高興興的去扯。

因為這些瑣碎的事情,還牽扯著他掙大錢的大生意呢。

再說蘇湘玉。

第一次睡地窩子,因為足夠暖和,沒想到她睡的還挺踏實,當然,睡得好,早晨起來的也要早一點。

外面新建的磚房正在起地基,紅磚磊成了一道墻壁,那全是蘇湘玉的錢。

她在廚房裏燒了水,就在外頭洗臉。

一個女人的化妝品包,只要有錢,那只會越來越大,可不會變小。

只敢用雪花膏的盒子,每種東西又都不同,所以蘇湘玉在每只盒子上都貼了標簽,以防自己用錯了。

葉向東不知道的時候,她還搞的很小心,現在既然他知道了,她索性全擺出來,做為一個小仙女兒,護膚,那是每天的必修客。

隔壁的小言言踮著腳,在專心的看蘇湘玉洗臉。

“阿姨,穆鐵是你生的嗎?”小姑娘突然說。

“不是啊,他是我撿來的,不過你問這個做啥?”蘇湘玉笑著說。

小言言嘴巴嘟著了,紅著小臉蛋說:“因為你長的好看呀,他要不是你生的,我就不和他做朋友。”

小孩子都喜歡好看的大人,但是小姑娘一般都不喜歡毛頭臭小子。

蘇湘玉心說,但願小穆鐵別做舔狗,小言言的性格可比小滿嬌氣多了。

穆鐵還在睡覺,葉向東起來了,正在生爐子,烤家裏存著的饢,準備奶粉,見蘇湘玉來抓缸子,立刻自己把缸子奪了過去:“你坐著去,奶粉我來沖。”

不止給他自己沖奶粉,烤好了饢,給蘇湘玉掰一塊,自己一塊,坐在爐子前就開始吃了。

蘇湘玉並不想吃這個,畢竟饢得泡羊肉湯才好吃,奶粉天天喝,她實在是喝不下去了。

幸好昨天炸的雞蛋泡泡還有剩餘的,放在爐子上烤著,廚房還有兩顆快發芽的洋蔥,切成細絲兒,只需要灑上點白糖,鹽巴個生抽,就是一盤最簡單的涼菜了。

雞蛋泡泡烤好了,比昨天更酥軟,葉向東啃一口饢,就得看看蘇湘玉吃酥酥的雞蛋泡泡。

“想吃就吃啊,這足夠咱們三人吃的。”蘇湘玉說。

葉向東放下那塊饢,擡頭,鄭重其實問蘇湘玉:“你就沒什麽要坦白,要交待的?”

“那你覺得我是從哪裏來的?”蘇湘玉反問。

【警告,不能透漏宿主的目的以及系統的存在,否則宿主將失去所有獎勵,並且被永遠丟在現在的世界裏,再也回不到將來。】系統適時提醒蘇湘玉。

“可他現在懷疑我是間諜,難道我就應該被他扭送到軍事法庭?”蘇湘玉問系統。

【系統相信以宿主的聰明才智,一定能完美解決這件事情,加油喔!】狗系統,只會放馬後炮,吹彩虹屁,別的一點忙都幫不上。

而葉向東的敏銳,可遠遠超過了蘇湘玉的見識。

“現在,美蘇冷戰,大不列顛跟美帝的關系就像父子一樣,畢竟現代化的美帝,最初就是大不列顛的殖民,他們的資源是共享的。而你所有的這些東西,基本都來自於英美,所以我敢斷定,你是為美帝服務的。”

敲著桌子,葉向東肯定的說:“你是個美帝間諜,說不定在申城的時候就已經被策反了,接近我也是為了接近化工廠,我說的對吧。”

到底老牌大學生,嘴裏一套套的,這麽說還真能說的通。

“那你有證據嗎?證明我被美帝策反了?”蘇湘玉再問。

葉向東冷笑一聲:“最近太忙了,但是只要我有時間了,我一定能查出來。”

“那你就慢慢查吧。”蘇湘玉說。

她從小到大清清白白,就算葉向東真的查她,哪怕從小學的時候開始查,她也能保證他查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
不過她更好奇一點,那就是,既然葉向東在心裏都已經懷疑她是個間諜了,怎麽還敢跟她同房。

他這是真的如系統所言,壞到沒有民族大義了,還是意志不堅定,明明認為她是個美帝間諜,還被她誘惑了?

所以,坐對面看了半天,蘇湘玉突然就問:“那你昨天晚上還那麽熱情,還敢來兩次,你是本來意志就不堅定,所以想被我策反,是不是?”

葉向東才夾了一筷子洋蔥,也不知道是嗆的還是給她說中了,猛烈的咳嗽了起來。

“不是你說的,你本來就有歷史?再說了,我那麽做只是想告訴你,我雖然不是什麽好東西,但帝國主義和我們共.產主義之間有血海深仇,那是民族大義,別以為生米煮成熟飯你就能策反我,我告訴你,飯煮糊了也沒用。”

“不對,你肯定是被我誘惑了,你意志不堅定。不然你怎麽可能跟我發生關系?”他急,蘇湘玉可不著急,而且還非得刺痛葉向東。

他果然更憤怒了,一把拍了筷子,盯著蘇湘玉呢:“從今天晚上開始,你哪都不準去,只能和我睡在一起,但是我要再碰你一次,我就是共.產主義的叛徒,蘇維.埃革命的敗類。”

不錯,蘇湘玉心說,那她接下來應該有好日子過了,因為葉向東並沒什麽技巧,而她的身體也還沒長成熟。

昨晚,真的很疼。

兩人吵得正美呢,葉向□□然回頭,就見穆鐵居然盤腿坐在炕上,兩目炯炯有神的望著他呢。

“既然起來了,為什麽不出來,刷牙洗臉吃飯?”葉向東說。

穆鐵翻了個白眼:“炕掃不幹凈,被子疊不起來!”

“炕我來掃,快下來洗臉。”葉向東說著就進門去掃炕收拾被子了。

不過才把自己的被窩一撩,葉向東的眼睛就直了。

炕上有塊暗紅色的血斑。

再看,還有。

戴上眼鏡看,更清晰了。

他於是扭頭又出來了,見蘇湘玉正在燙衣服,低聲說:“你怎麽不告訴我你也是第一次?”

第一次才會出血,這是生理常識。

蘇湘玉忍著笑說:“我也沒說我不是第一次啊。”

“但你說越正經的女人,私底下才越浪,你還說你主動……”葉向東話說到一半,突然頓住了。

其實蘇湘玉壓根沒親口承認自己跟馮明遜發生過關系,一切,他都是基於她含糊不清的話而來的猜測。

曾經主動騙婚時,自以為騙到了一個宜家宜室的好妻子的葉向東,好容易接受了妻子又懶又饞又愛美,再度發現自己又被對方給玩弄了。

“疼不疼,要疼你告訴我,你的事情我可以先替你瞞起來,不報到組織上。”葉向東追在愛人的屁股後面說。

蘇湘玉頭都沒回:“間諜小姐當然是受過訓練的,不但不疼,還挺爽的。”就不信打擊不死他。

中午,三個人就去縣城了。

雖然關起門來要吵架,但是蘇湘玉交待的事情葉向東還是得盡心盡力替她辦好。

誰叫這個間諜小姐還是第一次,而且也沒像他幺舅描述的那樣哭的哇哇叫,失血暈過去呢。

她英姿颯爽,她行如風,她還美的像新春的柳枝,就是不害羞,這果然是受過訓練的。

按照蘇湘玉的計劃,她先把葉向東扔到糧站,然後開著車,帶著穆鐵,就準備去文麗家,看看她到底是怎麽回事。

一個好好的大姑娘,嫁給朱文那麽個半老頭子,還得搭上性命,這事兒蘇湘玉必須得過去看看。

文麗家的具體家庭住址,她是從農場的檔案裏調出來的。

一直找到城郊,終於找到文麗家了。

來的早不如來的巧,她剛把車停穩,就見文麗從個圍墻矮矮的一個院子裏走了出來。

不過,就在蘇湘玉準備上前的時候,穆鐵哇的一聲:“一窩小矮人!”

還真的,文麗身後有個比她更矮的,年齡比較大的女人,屁股後面還跟著四五個孩子,一起從院子裏出來,這一看就是一家子人。

朱文走在最後,還真的跟個誤入小人國的巨人一樣。

“文麗,你過來。”蘇湘玉搖開窗子說。

本來吉普車就夠惹眼的,開車的人還是自己認識的,文麗莫名覺得有點風光,立刻就跑過來了,拉著蘇湘玉的手叫了聲場長。

見蘇湘玉不說話,她咬了咬唇說:“場長,你咋來了?”

蘇向玉特別想直接跟文麗說,朱文利用她,只是想給自己找一個不在場證明,但是畢竟事情沒有發生,蘇湘玉就無法跟這姑娘直說。

“你的戶口在農場,按理來說,得我開了介紹信,民政科才可能給你們扯證,再等兩天,等我給你來了證明你再扯證。”蘇湘玉說。

一個身高本來就不高的姑娘,母親還那麽矮,文麗不但不猶豫,對於婚事,可以說比朱文還熱心,所以咬著唇,她說:“您就今天給我開一個吧,反正您開著車,去農場也就半個小時的事兒。”

蘇湘玉剛準備繼續哄這姑娘呢,朱文過來了,他笑著說:“文麗同志,蘇場長是騙你的,你是本地戶口,結婚不需要農場的介紹信,咱們趕緊走吧。”

回頭,他還笑著說:“蘇湘玉,晚上我在家裏做幾個菜招待客人,你要不忙,也來吃飯啊。”

但就在這是,坐在後排的穆鐵突然搖開窗子,啊呸就是一聲:“你前幾天去過我們農場,想偷豬,別以為我不知道。”

“我好好的偷的什麽豬,這孩子太會開玩笑了!”朱文面不改色的說。

穆鐵冷哼一聲說:“別人不知道,我可知道,因為你知道我們農場母豬的肚子裏懷的是天山大白,而咱們邊城唯一的天山大白,被送到首都去展示了,據說專家都覺得那個種豬好。你想給馮明媚偷一條母豬,讓她們烏蘭牧場能往上面表功勞。”

要說於磊是笨死的,穆鐵就是聰明死的。

他這話,原來都沒和蘇湘玉合計過,真的是想說就說。

“穆鐵,閉嘴!”蘇湘玉趕忙說。

但這時候朱文已經給惹怒了,他從窗子裏伸了頭和一只手進來,扯著穆鐵的耳朵,笑嘻嘻的說:“這孩子,你難道就不知道,人太聰明可不是好事,說不定晚上會被狼吃掉吆。”

穆鐵的耳朵就好像蘇湘玉的頭發,那是別人不能碰的。

他立刻開始大叫了:“放開我的耳朵,你這個王八蛋!”

邊說,還邊把窗子搖起來,就把朱文的頭和手給夾在窗子上了。

“你這孩子,趕緊把窗子給我搖下去!”朱文急吼吼的說。

穆鐵的耳朵還給他扯著呢,當然不會松窗子,而且嘴裏還在不停的罵:“你就不是個好東西,你和馮明媚是一夥的。”

“蘇湘玉,管管你這孩子!”朱文憤怒的到處找著車窗的把手,邊吼蘇湘玉說。

蘇湘玉看他的手眼看要抓到車窗把手,一腳就踩過去了:“朱站長,我們農場的豬差點被人偷過,別那個偷豬的人還真的是你吧?”

差點藥死三只母豬,偷走一只母豬,這家夥的犯罪動機原來是馮明媚啊。

朱文掙紮了一會兒,不掙紮了,但是開始冷笑了:“你有證據嗎?蘇湘玉,那天你們農場的兩個姑娘可以給我作證,我一直在糧站,根本沒出去過,又怎麽給你的豬投毒?蘇湘玉,別以為你有點小聰明就能帶著個小屁孩兒壞我的好事,我這人一輩子做任何事情都滴水不漏,你要找不到證據,你就乖乖當你的小場長,花蝴蝶去,老子做事情輪不到你管,哈皮婆娘,趕緊開窗子,不然老子剝了你兩個的皮!”

他一生氣,居然飆出貴州腔來了?

但其實,歡迎韓慎的那天,朱文把兩個女孩子帶到糧站,兩個女孩子在庫房裏忙的時候,他完全有時間出去,到農場投毒,偷豬。

而朱小潔和文麗,就成了他不在場的完美證明。

這人真的是個完美的罪犯。

“這窗子我實在開不了,要不,我幫你把頭踹出去?”蘇湘玉說著,擡起腿,朝著朱文的腦袋就踹過去了。

這種王八蛋,踹死他都是活該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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